上海女演员在伦敦演杜丽娘……

“昆曲有很强的包容性，像水一样适用于各种容器。当东西方文化交融，昆曲有了更为独特的美感。”7月15日，上海女演员张冉这样回忆她在伦敦演绎昆曲的感觉。艺术家叶锦添执导跨界融合作品《简爱Simple love》近日亮相伦敦莎士比亚环球剧场，张冉饰演杜丽娘。

《简爱》将《牡丹亭》和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以“双时空”的舞台结构进行呈现，从杜丽娘步入庭院开始，在她的独白中展示少女春梦之境。灯光掩去，西方古典庭院浮现，罗密欧与朱丽叶迈着舞步双双登场。梦境与现实、东方与西方在最终一幕归于同一时空，演员交错而行，通过不同文化中对“爱”与“命运”的表达，呈现东西方戏剧在美学与情感上的异曲同工。

“叶锦添老师看过我主演的《牡丹亭》，主办方需要饰演杜丽娘的演员，各种机缘巧合找到了我。”张冉回忆，《简爱》在伦敦近郊工作室排练，每天排练超过5个小时，“排练第一天，叶老师给我看了梅兰芳先生扮演杜丽娘的黑白照片。他希望我的表演回归传统古典的表达，把杜丽娘含蓄、优雅的状态表现出来。排练第二天，叶老师说，‘你的表演很美，让我看了很感动。’我觉得，不是我的表演让叶老师感动，而是昆曲600年沉淀的美丽和规范和观众内心的情感产生共鸣。”

《简爱》中“杜丽娘”与“朱丽叶”的对手戏一度让张冉犯难，“近一分钟，没有任何音乐，也没有任何辅助物，只有我们两人站在台上互相对视。刚开始，我有些手足无措，不知道该怎样去表达。饰演朱丽叶的英国演员表达直接，眼神犀利，昆曲演员的眼神不太一样，我们慢慢磨合。演出后，有观众告诉我，这段不到一分钟的表演，给他留下深刻印象。”

“杜丽娘”与“柳梦梅”的表演，也让张冉难忘，“传统《牡丹亭》有段花神表演，我和‘柳梦梅’不会在舞台出现。叶老师安排15秒双人舞，把‘杜丽娘’‘柳梦梅’在后台的活动通过光影搬到前台。在如梦如幻的光影中表演，人物情感更加浓烈。”

张冉演绎过不同版本《牡丹亭》，“叶老师非常温和，非常耐心，注重舞台的每个细节，严谨。”她表示，叶锦添对演员讲的最多就是关系，“理解角色之间的关系。”

在叶锦添眼中，《牡丹亭》代表着人们把内心的梦幻投射出去，覆盖现实，“年轻时，我们向往完美、典雅、永恒的古典世界，爱情是如此激烈，又如此疯狂，它深埋于我们最脆弱的想象之中，却又总在现实中渴望浮现，让我们静静地感受到彼此心中相通的共鸣。”